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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书右丞相史公神道碑

时间:2007-07-10 08:14来源:春秋 作者:王磐[元] 点击:
中书右丞相史公神道碑

史天泽像(1202—1275)

中书右丞相史公神道碑[1]
房社受帷幄之寄而不亲汗马之劳。耿贾著钟鼎之勋而弗践秉钧之任。岂不以将相殊器而军国异宜,非仁勇兼备而才德两全者未易当之欤!
丞相史公,弱冠从军,年未三十已为大将。自太祖、太宗、睿宗、宪宗四朝,每有征伐之事,未尝不在军中。身经百战、伟绩丰功、不可胜纪。逮今上御极,置之相府,授以政柄,即从容閒暇,不动声色而纪纲法度粲然一新。内立省部,以杜绝政出多门。斜封墨敕之权;外设六道宣抚司,以削夺郡县官吏世袭专擅之敝。给百官俸禄,使在官者有以自赡而得保清廉之节;禁贿赂请托,使官吏一心奉公而不敢为徇情枉法之私。又奏罢诸邑占役五十余万户,均其赋税,以苏民力,天下欣然。咸有太平之望,非所谓仁勇兼备而才德两全者,能如是乎?
公讳天泽,大兴永清人。曾大父成珪,隐德不耀。父秉直是为尚书府君。生三子,伯曰天倪,仲曰天安,公其季也。金大安癸酉岁,国兵南下,尚书府君率乡里老幼数千,诣太师国王木华黎军门降。明年,从国王攻北京下之。王以国人乌也尔为都元帅,府君为刑部尚书,镇守其地。后五年,武仙以真定降,王又以天倪为河北西路都元帅,仙副之,驻真定。公年寖长,身长八尺,善骑射,拳勇过人。署帐前军总领。
乙酉岁春,都帅命公护送太夫人还北京,仍命过燕都市缯币为北觐需。既行,武仙以真定叛,都元帅被害。帅府经历王缙追公及燕,公闻变,既与缙议。缙曰:变起仓卒,帅府军无主,散出多在近郊,公能逥辔南行,即不招自至。”公慨然曰:“兄弟之仇不共国,假使无成,义亦当往,况有可成之道乎!”即出所赍市币之金,买兵仗甲胄载之南行。行至满城,以得兵士千余,战马七百。遣监军李伯祐诣国王行帐,言状且乞济师。王命公绍其兄职,仍以笑乃台将兵三千为助。随破走武仙,复取真定。后数月,武仙又潜遣壮士入城,匿大历寺,夜斩关为内应,仙入据城。公仓卒率军士数十人夜踰城东出步走藁城。会诸城军与哈喇丹合军攻仙走之,哈喇丹怒民之从贼也,驱万余人将杀之,公曰:“此皆吾民不幸为贼驱胁,何罪而杀之”。不听,公力争甚久,竟得全活。公乃缮城隍,立楼橹为不可犯之计,招集流散,存恤困穷,披荆棘,拾瓦砾,官府民居日益完葺。岁荒食艰捐甘攻苦与众共之。由是数年之间,民生完实而兵力富强胜与他郡。
太宗即位,公北覲,朝廷方議選三萬戶分統漢兵,公適至,上素聞公名,遂以真定、大名、河間、濟南、東平五路授公為萬戶。壬辰歲,太宗由白波渡河疾移阳翟与睿宗相会,破合答军于三峰山,命公略汴京以东诸城,公遂下太康、柘縣、瓦崗、睢州復与大軍會,軍至歸德衛州,达鲁花赤撒吉思不花欲以其軍薄城而營,公曰:“此豈駐兵之地乎!彼若來犯難為備矣!”不听。會公以事之汴北,還,撒吉思不花全軍皆沒。戊午歲秋,憲宗南征,明年駐釣魚山。夏秋之交軍士多疾疫,方議班師。宋將呂文德率戰艦千餘艘由嘉陵江來,上命它帥拒戰,不能卻。詔公往,公命蒙古軍分為兩翼夾江注射,公率水軍順流縱擊,大破之,奪船數百艘追至重慶府乃還。
中統元年,今上登極,首召公問以治國安民之道,公奏疏以對,上嘉納之。命公往鄂渚撤江上軍。即回,以公為河南等路宣撫使。是歲秋,上北征,又詔公兼江淮經略使。二年春,上北征還,以公為中書右丞相。秋九月,從上北征,冬十一月与阿里不哥會戰昔木土。上命丞相缐真指麾右軍,公指麾左軍,戰大捷,阿里不哥遁去。
三年春,李璮陰結宋人以益都叛,率軍據濟南。上命諸王哈必赤總諸道兵討之。璮凶勢甚張,上繼命公往。公受命之日不至其家,輕騎奔走。至則亟築長圍,樹木柵遏其侵軼,使內外不相聞。凡四月,城中食盡,軍潰出降,生擒璮,斬軍門。誅同惡數十人,餘悉縱令歸家。明日引軍東行,未至,益都城中人已開門迎降。初,公將行,上臨軒授詔,責公以專征之任,俾諸將皆聽節度。公自始至還未來嘗以詔旨示人,其謙退慎密如此。入見,上慰勞,公悉歸功諸將,若無一毫出於己者。
至元改元,加光祿大夫,中書右丞相如故。三年,皇子燕王領中書省兼樞密使,以公為左丞相兼樞密副使。六年,上將有事於襄陽,詔公與駙馬忽刺出往,賜白金百笏,楮幣萬緡。公至,則占要害地築三小堡屯軍,使彼內不能出,外不得援,蓄銳而守,兵食有餘。七年,公以疾還。八年,授開府儀同三司、平章軍國重事,仍令右丞相安童諭公曰:中書省、尚書省、禦史台或一月、或一旬,遇有大事卿可商量,小事不必煩卿也。
十年,宋將呂文煥以襄陽內附,聖天子慨然有掃清六合混一車書之意。十一年秋,以公與右丞相伯颜領荊湖路行台、總大軍自襄陽水陸並進,將由鄂渚渡江。行至郢州,公病不能进,还襄阳,上闻,亟遣近侍赍葡萄酒赐公,且谕之曰:卿自吾父祖以来,躬環甲胄、跋履山川、宣勤劳者多矣!勿以小疾暂阻行,意便为忧恼,可且北归,善自调护。公归至真定,上又遣其子杠与太医驰往诊视,仍赐药物,公饵毕,附奏曰:臣大限有终,死不足惜。但愿天兵渡江,慎毋杀虏。是日薨,春秋七十有四。实至元十二年二月七曰也。讣闻,上震悼,遣近臣致奠,赙白金二千五百两,赠太尉。下太常考行,谥曰“忠武”。以三月庚寅葬府城西原。
明年春二月,有旨命臣磐制墓隧碑文。臣赏论:士君子抱负才智,出逢昌运,君臣遇合,取富贵功名以自振耀非难事也。惟夫仁慈惠爱,不吝不骄,有以服人心于富贵功名之外者,是可重也。公以元勋硕德,位兼将相,为邦家之柱石,为宗社之蓍(shi)龟,望重四朝,恩隆百辟,其容貌循循和易,末尝有一毫骄矜之色见于颜间,视富贵功名敛然退辟。若将有浼于已者,此其蕴籍,岂寻常浅狭之量所能窥伺哉?
初武仙之變,公之兄都元帥被害,朝廷以公紹其职。後都帥之子稍長,公奏言於朝曰:臣遭家禍,权兄职以複仇恥,為侄尚幼,久不敢言。今姪年已長,願得归之。上曰:但聞爭官者多,让官者少,卿之此举甚可嘉尚。然朕有自官償之,卿何可辭?即日詔以公姪為真定路總管。后数年,公又乞致仕,上问其故,公曰:臣无大功报国,今一子管民政,一子掌兵权,臣复久叨寄遇,一门之内处三要职,宠荣过分,必致咎殃。臣敢昧死固请。上曰:卿奕世忠勤,有功与国,一门三职,何足为嫌!不允。
国朝之制,州、府、司、县各置监临官,谓之达鲁花赤。州官府往往不能相下。公独一切莫与之较。由是,惟真定一路事不乖戾而民以宁。
李璮变后,议者以諸候权重為言。公言於朝曰:兵民之权不可并在一門,家有一人居官,其餘宜悉罢遣。行之請自臣家始。史氏子弟即日皆辞职而退。
宪宗朝,公為河南经略使,朝廷遣阿蓝答儿勾較諸路財賦出入虧盈。阿蓝答儿生性苛刻,乗势橫暴、擅作威福,官吏悉遭淩辱。以公旧德独見寬假。公進曰:经略使司我實主之,是非功罪皆當問我。今罪及諸人而不問我,豈能自安乎!由是余人蒙賴得釋者甚众。
兵火之馀,民間生理貧弱,往往从西北贾人借贷,周岁辄出倍息,謂之羊羔利。稍积数年则鬻妻卖子不能尽偿。公奏乞令民间负债出息至倍则止。上从之。遂為定法。  
初,公至归德,遇蒙古官驱俘获数人出城,将杀之。内一俘氣貌異常。公问汝为何人?曰:我金近侍局官也。曰:汝識李正臣乎。曰:我即是也。公出櫜中金赎之,遣騎送歸真定軍回。署万户府参谋,幕府留務無大小一以委之。又嘗有河南流寓人王显之来谒公,一見問其姓名鄉裏,即留置门下,署万户参议。行軍事務無大小一以委之。两人信任之专,虽父兄子弟莫之敢间。由是,真定治效高视他郡,四方諸候取之為法者。两人之力为多。
公生平喜《资治通鉴》,每公务之暇,即取读之。有不解即以问人,必解而后已。虽公务远适,亦恒以数册自随。每举一事,辄能推究始终,拆衷是非,虽老师宿儒有不及者。
公夫人石氏、李氏、纳合氏、束橪氏皆先公卒。子男八人:曰格,荣禄大夫,湖广行中书省平章政事。曰樟,真定顺天两路新军万户。曰棣,嘉议大夫,卫辉路总管。曰杠,资德大夫,湖广行中书省右丞相。曰杞,嘉议大夫,淮东道肃政廉访使。曰梓,奉议大夫,澧州路同知。曰楷,奉训大夫,南阳府同知、曰彬,资德大夫,中书左丞。女七人,皆适名族。男孙十六,女孙十三。铭曰:        
维开府公,沈毅庞鸿。超然异禀,间气所锺。累朝尚武,公在戎旅。
把握韬钤,指麾貔虎。一旦崇文,正笏垂绅。从容廊庙,百度维新。
省部既立,事权归一。监司出临,专擅自息。禄足代耕,吏保公清。
苞苴不行,狱无欹倾。谟协宸意,事合群情。黔黎呼舞,思见太平。
太平非難,即立其址。譬如為山,要有終始。役指駢羅,覆簣孔多。
積之歲月,寧不嵯峨。公属櫜鞬,十尝八九。其在钧衡,蹔而非久。
体时定决,又复不专。同堂合议,嗜好奇偏。公心顺恭,允叶天聪。
纪纲卒立,天子之功。波涛附巇,舟楫是依。风雨震惊,夏屋帡幪。
世治时清,尚可无公。险巇震惊  非公孰宁。忠义肝肠,中令汾阳。
小心慎兢,相国玄龄。公今云亡,孰佐时康。宸衷简在,百世难忘。
丰碑堂堂,松柏生光。有不知者,视此铭章。
翰林学士承旨资德大夫知制诰兼修国史领集贤院事王磐奉敕撰


[1] 元翰林承旨王磐,至元十三年(1276)奉旨撰。此碑文在《永清县志》、《史氏族谱》里只是部分碑文,浙江大学史美珩教授在审阅本书时发现其问题后。特别寄来收集在《四库全书》元文类卷五十八《中书右丞相史公神道碑》全部碑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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